第3章 9-12
女孩低头看了许久的地面，一直到身边空气热度散去，方才缓缓抬起头。
时宴清显然和其他同学一样，万没有想到会来这么一出。
“满意了吗？会长大人。”苏玥用手轻轻把被打散的头发别到耳后，用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开口。
时宴清看着她肿胀的隐约还有指印的脸庞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以后不用帮我写作业了。你们赢了。”苏玥朝他随意勾嘴笑了下，看了一眼旁边的温羽汐，转身离开。
“阿宴哥哥，我先回教室收拾东西。”等了一会，温羽汐在一边轻声说。
“好。”
等温羽汐离开，办公室里纯粹的静寂下来。
时宴清看向苏玥刚才一直站着的地方。
那里现在空空如也，可是女孩辩解时候的神情，她母亲进来甩的巴掌，默默承受的无言，仿佛又在他眼前不停地重复上演。
他感到心脏某处有些钝钝的疼，就在回忆起苏玥最后朝他笑的那一瞬间，疼痛更加的明显。
这让他觉得有些烦躁。
苏玥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学生，完全跟他是反面。
整天以欺凌同学为乐，不知礼义廉耻。现在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，不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吗？
可是为什么，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？
反而隐隐的有些难受，甚至感觉到愧疚。
她最后看他的目光，竟然让他心虚起来，像是做错了事一般。可是做错事的明明是她不是吗？
他突然感到有些乏力，重新坐回桌前，电脑显示刚才给苏玥看的画面刚好是她拿起纸条展开的时候，记得看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孩仍不死心还在狡辩。
手指轻点继续播放。视频中女孩展开纸条，又迅速折叠，然后四处张望。分别往两个监考老师所在的位置看了下，然后又打开纸条。
看到这里，时宴清冷哼一声，这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？这种作弊一贯标准的流程，他早就看熟了。
打开纸条，然后。。
然后，视频中的女孩把纸条揉成一团，然后扔进了前面同学卫衣的帽子里。
她没抄？
她没抄！
时宴清心脏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。
她真的没有说谎。
该死。是他冤枉了她。
这时有人推门进来。是温羽汐。
“阿宴哥哥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时宴清看着她走近，下意识的关掉了视频。起身。
一路上，身旁的温羽汐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“太好了，我们终于不用帮苏玥写作业了。”
时宴清倒是没怎么说话，温羽汐已经习惯了，继续絮絮叨叨的说其他事情。
快到家的时候，时宴清突然开口，“小汐，真的有人要你传答案给苏玥吗？”
“啊？”温羽汐没想到时宴清又提起这件事，“对啊”
“那个同学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？”时宴清又问了一句。
“啊我记不太清了，好像戴眼镜，然后短头发”温羽汐吞吞吐吐的回忆着，“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不相信我吗？”
温羽汐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。
看着她的无辜的小脸，时宴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女孩的身形。
她看起来总是那么漫不经心，仿佛什么都不在意，什么都伤害不了她。
可是今天，她即便被打了还在朝他笑，可那一刻她眼底分明藏着委屈。
正是这不易被察觉的情绪，像隐形的丝带，从那时到现在一直缠着他喘不过气来。
“阿宴哥哥”温羽汐又在唤他。
“小汐，苏玥没有作弊。”时宴清将思绪抽回，转头看向她。
温羽汐愣住了，“可是”
“她也许是让人带话给你，但是她拿到答案，没有抄。”说完，时宴清转头看向远处。
“小汐，我冤枉她了。”
因着脸上的伤，苏玥这天没再去酒吧。
回到家，那个女人又出门了，晚上大概也不会回来了。
她坐在桌前，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。以往都是她戏耍看别人的笑话，这次轮到她上台卖力的表演了。
斗输了呢。
苏玥被打这个消息不胫而走，路上遇到的同学以往畏惧的眼神现在纷纷变成幸灾乐祸，盯着她的脸企图看到一点残留的痕迹。
叶锦然和莫雪怡走在她左右，看到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嬉笑，愤愤不平。中间的女孩却像是从没有经历过昨天的事情，跟往常一样表情冷淡。
有人以为看了笑话苏玥这股黑恶势力就算是被打倒了，但结果并不如他们所愿。
甚至因为苏玥心情不好的缘故，她看不顺眼的人被欺负的更惨了。
放学了。
时宴清进来的时候教室里只剩稀稀拉拉的人，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窗边的位置。
女孩盘着胳膊，头枕在上面，侧对着天空。带着点红的晚霞照在那半边脸上，连带着头发一起抹上了光晕。美好又安宁。
“苏玥。”
时宴清走近，开口。
女孩并未回应，半晌之后睁开眼睛抬起身来。
“怎样。现在换你来为难我了吗？”女孩轻笑着，手臂提起支撑着手掌凑着脑袋看着他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说。
“看来我挨了几巴掌让你觉得过意不去了？”女孩语气轻快起来，带有些许愉悦，想必是那三个字让她很是受用，“那挨得不亏”
“是我冤枉你了。”时宴清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认真的说，“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我不接受。”女孩突然敛住了笑容，利落的回答。
时宴清没有预料到她的反应会这样直接。
“我可以补偿你。”他用抱有歉意的语气继续说道。
“哦？怎么补偿？”，女孩眼睛突然眨了好几下，似乎有什么坏主意要从里面迸出来，“肉偿可以吗？”
“以后我帮你补习。”他并未理会，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呵。”苏玥听到这个主意忍不住冷笑起来。
刚想回怼，一摆头却越过时宴清身侧看到了前面僵坐在那里的温羽汐。
“好啊。”原本的话到了嘴边就换了个方向。
听到这个回答，温羽汐身子肉眼可见的颤了一下，还是没忍住站起来走到时宴清身边。
“阿宴哥哥，她可是”
没等说完这句话，便被时宴清打断，朝苏玥说道，“每天下午放学之后，我在公共楼二楼自习角等你。”
看着温羽汐憋得通红的小脸，苏玥再次笑出了声，看来这才是折磨她的正确方式。
“那不如我们就从今天开始？”苏玥朝时宴清调皮的眨眼，越看温羽汐憋屈的样子，越是觉得心里舒适无比。
“好。”时宴清也答应的利落。
“阿宴哥哥”温羽汐听到这些把她排除在外的对话，急得像要掉下泪来。
“小汐，你先回去吧，不用等我了。”时宴清语气平和，但温羽汐知道是不容她拒绝的意思。
看着温羽汐在楼下不情愿的跟他们分道扬镳，苏玥再一次偷笑起来。
“这下你开心了？”时宴清显然对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得很是透彻。
“怎么不是呢？”女孩笑的灿烂。
已经放学了，公共楼很空，自习角也没什么人，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小圆桌坐下。
“作业。”时宴清朝她伸手。
苏玥从包里掏出一本练习册递过去，随意的问了句，“你水平怎么样，能教吗？”
“第五。”时宴清淡淡的回答。
“什么第五？”苏玥没反应过来。
“全校第五。”
苏玥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要不你还是帮我写作业吧。”苏玥手指在桌上轻弹，“这样大家都轻松点。”
时宴清抬头看她。
“看着我干嘛，我是在为你好，免得你被我气到吐血。”苏玥朝他皱眉。
“以后不许让别人帮你写作业。”
“以及不准抄作业。”
“那我会被老师骂。”
“那就骂。”
？
？？
“你又在整我是不是？”苏玥唰的站起来，“时宴清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“我在想什么？”
“你就想看我出丑是不是。”苏玥冷冷的看着他。
“我在想，”时宴清顿了下，“你变成好孩子是什么样的。”
说是作为赔偿的补习，苏玥倒觉得是对她变相的惩罚。
上课的时间本就难熬，结果放学还要到自习室开始每天的第一次学习。
即便苏玥一副不情愿的样子，时宴清还是不厌其烦的陪她写作业。
可想想温羽汐不高兴的样子，又看看旁边人赏心悦目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，倒觉得也不是那么痛苦了。
咕咕。
肚子突然叫了两声。
苏玥顿时觉得有点尴尬。
时宴清笔停，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块丝绒蛋糕递给她。
还有一瓶果汁。
啊？“带给你的，这个时间点你会饿。”时宴清语气依然淡淡。
“哦，谢谢。”
虽然很少讲，苏玥还是道了谢。
可哪里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。
然后她一边啃蛋糕，时宴清继续给她讲。
一连几天，每天大概一个半小时。
每次时宴清都会带东西给她吃。
整的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，说话不会像之前那么冲了。
“能听懂吗?”时宴清基本每讲完一道题就会问一句。
“嗯嗯，能。”苏玥回答的很是利索。
又是例行补习的一天。苏玥自觉地掏出作业给他。
“今天不讲作业，给你几道题先做。”时宴清递给她一张a4纸，上面有五道数学题。
“额。”
没等苏玥说什么，他便将笔塞到她手里。
对上他不容置喙的眼神，苏玥语塞，只能低头看题。
“五道题只能做出来一道是吗？”半小时后时宴清看着那个不停啃笔头的女孩，便将纸抽回来。
“很难。”苏玥耸肩。
“难？”时宴清一个字的尾音咬的很重。
“这上面的每一道题我至少讲过三遍。”时宴清看着她，眼神里的肃杀竟让苏玥不自觉的有些畏缩。
“那又怎样。”苏玥一瞬间回过神来，还嘴道，“教不会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我的责任是吗？”时宴清嘴角的笑让苏玥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下一秒，她就猝不及防的被按到了那人的腿上，身后重重的挨了一巴掌。
“你打我？”苏玥简直不敢相信。
她挣扎着起身，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控制着，被迫双手撑地，接着臀上又挨了第二记，第三记。
“你做什么？！”苏玥急得脚到处乱摆。
那人像是没听到她的抗议，守上动作不停。
苏玥又疼又羞。
她不是没有挨过打，可是这样子被打确实真真实实的第一次。
“时宴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！？”苏玥(咬牙切齿的低声道。
“教训你。”
头顶悠悠传来轻描淡写的三个字。
夏天的裤子薄的很，巴掌甩上去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肉的被打的弹跳起来。
“以后能用心听吗？”时宴清停了下来。。
“能能能，求你快让我起来吧。”苏玥可没忘这是学校的公共区域，这样挨打，比被甩耳光让她更觉难以忍受的耻辱。
苏玥再次被一只手揪起来按回沙发凳上，屁股被压到，疼的她下意识的想站起来，却被预判到了动作继续被定在原地。
左右看了下，幸好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回家去了，自习角刚好在大旋转楼梯的背面，倒也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。
吓死了，还好还好。
“时宴清你我艹”再次回过神的苏玥看向时宴清的眼睛仿佛要杀人。
还未等她说完，旁边的人再次将她按回腿上又狠狠给了两巴掌。
“还骂人吗？”时宴清看着女孩后脑勺淡淡问道。
苏玥无语。
“说话。”
臀上再次迎来一片火辣辣的疼痛。
“不骂了。”
女孩原本的气焰被迫消了下去。
再次坐回到原地，苏玥死死低着头，不与那人对视。
这等奇耻大辱，她苏玥没齿难忘。
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。
“今天周五，不讲作业了。”时宴清看着此时萎靡的女孩说道，“回去连着这周末给我好好反思，下一周讲题要是再敢给我敷衍，后果会比今天严重的多。”
苏玥装着没听到的样子不作声。
“回答我。”时宴清语气坚定中带着严厉。
苏玥心中一凛。
是她看错了，时宴清根本不是个善茬。
还装作赔礼道歉的样子又是要帮她补习又是给她带吃的。
披着羊皮的狼。
苏玥心中浮现这么一句话。
什么补习，其实根本就是换个方式来报复她。
苏玥真想站起来朝他一顿拳打脚踢，可是身后的疼痛让她保持了理智。
“知道了。”女孩压抑着齿间的怒气低声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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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宴清显然和其他同学一样，万没有想到会来这么一出。
“满意了吗？会长大人。”苏玥用手轻轻把被打散的头发别到耳后，用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看着他开口。
时宴清看着她肿胀的隐约还有指印的脸庞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以后不用帮我写作业了。你们赢了。”苏玥朝他随意勾嘴笑了下，看了一眼旁边的温羽汐，转身离开。
“阿宴哥哥，我先回教室收拾东西。”等了一会，温羽汐在一边轻声说。
“好。”
等温羽汐离开，办公室里纯粹的静寂下来。
时宴清看向苏玥刚才一直站着的地方。
那里现在空空如也，可是女孩辩解时候的神情，她母亲进来甩的巴掌，默默承受的无言，仿佛又在他眼前不停地重复上演。
他感到心脏某处有些钝钝的疼，就在回忆起苏玥最后朝他笑的那一瞬间，疼痛更加的明显。
这让他觉得有些烦躁。
苏玥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学生，完全跟他是反面。
整天以欺凌同学为乐，不知礼义廉耻。现在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，不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吗？
可是为什么，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？
反而隐隐的有些难受，甚至感觉到愧疚。
她最后看他的目光，竟然让他心虚起来，像是做错了事一般。可是做错事的明明是她不是吗？
他突然感到有些乏力，重新坐回桌前，电脑显示刚才给苏玥看的画面刚好是她拿起纸条展开的时候，记得看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孩仍不死心还在狡辩。
手指轻点继续播放。视频中女孩展开纸条，又迅速折叠，然后四处张望。分别往两个监考老师所在的位置看了下，然后又打开纸条。
看到这里，时宴清冷哼一声，这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？这种作弊一贯标准的流程，他早就看熟了。
打开纸条，然后。。
然后，视频中的女孩把纸条揉成一团，然后扔进了前面同学卫衣的帽子里。
她没抄？
她没抄！
时宴清心脏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。
她真的没有说谎。
该死。是他冤枉了她。
这时有人推门进来。是温羽汐。
“阿宴哥哥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时宴清看着她走近，下意识的关掉了视频。起身。
一路上，身旁的温羽汐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“太好了，我们终于不用帮苏玥写作业了。”
时宴清倒是没怎么说话，温羽汐已经习惯了，继续絮絮叨叨的说其他事情。
快到家的时候，时宴清突然开口，“小汐，真的有人要你传答案给苏玥吗？”
“啊？”温羽汐没想到时宴清又提起这件事，“对啊”
“那个同学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？”时宴清又问了一句。
“啊我记不太清了，好像戴眼镜，然后短头发”温羽汐吞吞吐吐的回忆着，“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不相信我吗？”
温羽汐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。
看着她的无辜的小脸，时宴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女孩的身形。
她看起来总是那么漫不经心，仿佛什么都不在意，什么都伤害不了她。
可是今天，她即便被打了还在朝他笑，可那一刻她眼底分明藏着委屈。
正是这不易被察觉的情绪，像隐形的丝带，从那时到现在一直缠着他喘不过气来。
“阿宴哥哥”温羽汐又在唤他。
“小汐，苏玥没有作弊。”时宴清将思绪抽回，转头看向她。
温羽汐愣住了，“可是”
“她也许是让人带话给你，但是她拿到答案，没有抄。”说完，时宴清转头看向远处。
“小汐，我冤枉她了。”
因着脸上的伤，苏玥这天没再去酒吧。
回到家，那个女人又出门了，晚上大概也不会回来了。
她坐在桌前，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。以往都是她戏耍看别人的笑话，这次轮到她上台卖力的表演了。
斗输了呢。
苏玥被打这个消息不胫而走，路上遇到的同学以往畏惧的眼神现在纷纷变成幸灾乐祸，盯着她的脸企图看到一点残留的痕迹。
叶锦然和莫雪怡走在她左右，看到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嬉笑，愤愤不平。中间的女孩却像是从没有经历过昨天的事情，跟往常一样表情冷淡。
有人以为看了笑话苏玥这股黑恶势力就算是被打倒了，但结果并不如他们所愿。
甚至因为苏玥心情不好的缘故，她看不顺眼的人被欺负的更惨了。
放学了。
时宴清进来的时候教室里只剩稀稀拉拉的人，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窗边的位置。
女孩盘着胳膊，头枕在上面，侧对着天空。带着点红的晚霞照在那半边脸上，连带着头发一起抹上了光晕。美好又安宁。
“苏玥。”
时宴清走近，开口。
女孩并未回应，半晌之后睁开眼睛抬起身来。
“怎样。现在换你来为难我了吗？”女孩轻笑着，手臂提起支撑着手掌凑着脑袋看着他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说。
“看来我挨了几巴掌让你觉得过意不去了？”女孩语气轻快起来，带有些许愉悦，想必是那三个字让她很是受用，“那挨得不亏”
“是我冤枉你了。”时宴清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认真的说，“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我不接受。”女孩突然敛住了笑容，利落的回答。
时宴清没有预料到她的反应会这样直接。
“我可以补偿你。”他用抱有歉意的语气继续说道。
“哦？怎么补偿？”，女孩眼睛突然眨了好几下，似乎有什么坏主意要从里面迸出来，“肉偿可以吗？”
“以后我帮你补习。”他并未理会，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呵。”苏玥听到这个主意忍不住冷笑起来。
刚想回怼，一摆头却越过时宴清身侧看到了前面僵坐在那里的温羽汐。
“好啊。”原本的话到了嘴边就换了个方向。
听到这个回答，温羽汐身子肉眼可见的颤了一下，还是没忍住站起来走到时宴清身边。
“阿宴哥哥，她可是”
没等说完这句话，便被时宴清打断，朝苏玥说道，“每天下午放学之后，我在公共楼二楼自习角等你。”
看着温羽汐憋得通红的小脸，苏玥再次笑出了声，看来这才是折磨她的正确方式。
“那不如我们就从今天开始？”苏玥朝时宴清调皮的眨眼，越看温羽汐憋屈的样子，越是觉得心里舒适无比。
“好。”时宴清也答应的利落。
“阿宴哥哥”温羽汐听到这些把她排除在外的对话，急得像要掉下泪来。
“小汐，你先回去吧，不用等我了。”时宴清语气平和，但温羽汐知道是不容她拒绝的意思。
看着温羽汐在楼下不情愿的跟他们分道扬镳，苏玥再一次偷笑起来。
“这下你开心了？”时宴清显然对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得很是透彻。
“怎么不是呢？”女孩笑的灿烂。
已经放学了，公共楼很空，自习角也没什么人，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小圆桌坐下。
“作业。”时宴清朝她伸手。
苏玥从包里掏出一本练习册递过去，随意的问了句，“你水平怎么样，能教吗？”
“第五。”时宴清淡淡的回答。
“什么第五？”苏玥没反应过来。
“全校第五。”
苏玥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要不你还是帮我写作业吧。”苏玥手指在桌上轻弹，“这样大家都轻松点。”
时宴清抬头看她。
“看着我干嘛，我是在为你好，免得你被我气到吐血。”苏玥朝他皱眉。
“以后不许让别人帮你写作业。”
“以及不准抄作业。”
“那我会被老师骂。”
“那就骂。”
？
？？
“你又在整我是不是？”苏玥唰的站起来，“时宴清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“我在想什么？”
“你就想看我出丑是不是。”苏玥冷冷的看着他。
“我在想，”时宴清顿了下，“你变成好孩子是什么样的。”
说是作为赔偿的补习，苏玥倒觉得是对她变相的惩罚。
上课的时间本就难熬，结果放学还要到自习室开始每天的第一次学习。
即便苏玥一副不情愿的样子，时宴清还是不厌其烦的陪她写作业。
可想想温羽汐不高兴的样子，又看看旁边人赏心悦目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，倒觉得也不是那么痛苦了。
咕咕。
肚子突然叫了两声。
苏玥顿时觉得有点尴尬。
时宴清笔停，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块丝绒蛋糕递给她。
还有一瓶果汁。
啊？“带给你的，这个时间点你会饿。”时宴清语气依然淡淡。
“哦，谢谢。”
虽然很少讲，苏玥还是道了谢。
可哪里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。
然后她一边啃蛋糕，时宴清继续给她讲。
一连几天，每天大概一个半小时。
每次时宴清都会带东西给她吃。
整的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，说话不会像之前那么冲了。
“能听懂吗?”时宴清基本每讲完一道题就会问一句。
“嗯嗯，能。”苏玥回答的很是利索。
又是例行补习的一天。苏玥自觉地掏出作业给他。
“今天不讲作业，给你几道题先做。”时宴清递给她一张a4纸，上面有五道数学题。
“额。”
没等苏玥说什么，他便将笔塞到她手里。
对上他不容置喙的眼神，苏玥语塞，只能低头看题。
“五道题只能做出来一道是吗？”半小时后时宴清看着那个不停啃笔头的女孩，便将纸抽回来。
“很难。”苏玥耸肩。
“难？”时宴清一个字的尾音咬的很重。
“这上面的每一道题我至少讲过三遍。”时宴清看着她，眼神里的肃杀竟让苏玥不自觉的有些畏缩。
“那又怎样。”苏玥一瞬间回过神来，还嘴道，“教不会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我的责任是吗？”时宴清嘴角的笑让苏玥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下一秒，她就猝不及防的被按到了那人的腿上，身后重重的挨了一巴掌。
“你打我？”苏玥简直不敢相信。
她挣扎着起身，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控制着，被迫双手撑地，接着臀上又挨了第二记，第三记。
“你做什么？！”苏玥急得脚到处乱摆。
那人像是没听到她的抗议，守上动作不停。
苏玥又疼又羞。
她不是没有挨过打，可是这样子被打确实真真实实的第一次。
“时宴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！？”苏玥(咬牙切齿的低声道。
“教训你。”
头顶悠悠传来轻描淡写的三个字。
夏天的裤子薄的很，巴掌甩上去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肉的被打的弹跳起来。
“以后能用心听吗？”时宴清停了下来。。
“能能能，求你快让我起来吧。”苏玥可没忘这是学校的公共区域，这样挨打，比被甩耳光让她更觉难以忍受的耻辱。
苏玥再次被一只手揪起来按回沙发凳上，屁股被压到，疼的她下意识的想站起来，却被预判到了动作继续被定在原地。
左右看了下，幸好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回家去了，自习角刚好在大旋转楼梯的背面，倒也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。
吓死了，还好还好。
“时宴清你我艹”再次回过神的苏玥看向时宴清的眼睛仿佛要杀人。
还未等她说完，旁边的人再次将她按回腿上又狠狠给了两巴掌。
“还骂人吗？”时宴清看着女孩后脑勺淡淡问道。
苏玥无语。
“说话。”
臀上再次迎来一片火辣辣的疼痛。
“不骂了。”
女孩原本的气焰被迫消了下去。
再次坐回到原地，苏玥死死低着头，不与那人对视。
这等奇耻大辱，她苏玥没齿难忘。
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。
“今天周五，不讲作业了。”时宴清看着此时萎靡的女孩说道，“回去连着这周末给我好好反思，下一周讲题要是再敢给我敷衍，后果会比今天严重的多。”
苏玥装着没听到的样子不作声。
“回答我。”时宴清语气坚定中带着严厉。
苏玥心中一凛。
是她看错了，时宴清根本不是个善茬。
还装作赔礼道歉的样子又是要帮她补习又是给她带吃的。
披着羊皮的狼。
苏玥心中浮现这么一句话。
什么补习，其实根本就是换个方式来报复她。
苏玥真想站起来朝他一顿拳打脚踢，可是身后的疼痛让她保持了理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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